诗文库 正文
挽唐再可 清 · 赵翼
押麌韵 出处:瓯北集卷三十五
自我来扬州,徵逐半旧雨。
能诗唐子西,相识自军府(余从军滇南,君方官腾越州,即相识)。
天南一以别,重逢快倾吐。
回首古战场,笑脱兵尘苦。
江城多素心,晨夕共乐数。
鸡豚联近局,折简迭为主。
花笺险韵鏖,叶格意钱赌。
谈深烛屡跋,饮醉蔗或舞。
荏苒七八年,风流映江浒。
就中君最健,逐队勇独贾。
萧閒七十翁,发不白一缕。
非染陆展药,讵饮张苍乳。
熊经而鸟伸,秘术擅禽五。
丹元养铅汞,胎息调龙虎。
是以老不衰,徒步铁脚股。
方当享大耋,光景日正午。
何期遽饰巾,霞飞倏化羽。
风轮一霎吹,殿塌灵光鲁。
衰年恋朋旧,岂必交肺腑。
老辈渐无多,缺一难再补。
去岁悲吴刚,已赴脩月斧(满斋去岁殁)。
今又弱一个,益伤少俦伍。
流光下坂丸,暮景穿缟弩。
生死臂屈伸,今昔首仰俯。
哭君行自伤,等是残更鼓。
邵松阿落一齿已而落处更生所谓儿齿也走笔奉贺 清 · 赵翼
出处:瓯北集卷三十八
忆昔从君少年日,利齿刚牙快餔歠。
舞阳盾畔一彘肩,不怕生吞口带血。
忽忽四十年,我老作牛龁。
曾官打牙犵狫乡,竟侪凿齿睢呿列。
软饱惟资张苍乳,柔存幸剩商容舌。
空龈枉想过屠门,以咀代嚼味不出。
羡君颐腭尚无恙,编贝坚完不兀臲。
偶焉弱一个,略似童牙龀。
非遭邻女梭,岂被逻卒击。
尚堪石之漱,何妨屐之折。
胡为落处又萌生,宿草去根起新蘖。
琴轸方愁雁柱亏,墐泥已塞狗窦缺。
古称儿齿信有之,新发于硎倍刚烈。
有如老将力将竭,添以生军再荡决。
童子行先尊胜队,孩儿兵压佽飞杰。
问君安得此宁馨,英锐独擅昆刀切。
定可陷坚烂似泥,宁徒吐慧艳于雪。
斯乃寿者相,专为老人健饭设。
东鲁既并黄发颂,北齐况传智牙说。
知君尚有万羊未食尽,天遣雍齿封侯助饕餮。
噬腊堪称程咬金,决濡应赛来嚼铁。
笑我空将馋口张,方倚杖鸠祝哽噎。
应求言诏上封事(宝庆元年) 南宋 · 曹彦约
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五一、《昌谷集》卷五、《宋史》卷四○一《曹彦约传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六一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一五○七五
臣伏读圣训,至再至三,仰见陛下寅畏以奉天,艰难以济业,不矜伐聪明,不鄙薄愚贱,博采旁求,思有益于治道而后已。臣待罪言语侍从之列,职思其忧,圣意之所未及,犹当有以补报万一。矧恻怛求之,可无一言以自效耶?臣窃观陛下嗣服之初,未尝有失德于天下。而天下之共治者常有凛然不安之忧,天下之论治者常有歉然不足之叹,不可谓之小故也。岂新政所当行者有未尽耶?抑事变之方来者有难测耶?将异议者好为纷纷而不足恤耶?抑将疑其说之不合而思求以胜之耶?明良精一之地,兢业万几,主德必欲其宣,恩泽必欲其流,乃方与贤士大夫争辨于是非之际,疑似于从违之末,则致治之效无时而可望矣。都俞之堂,何嫌于吁咈;好谋之主,何难乎销印?施行容有未尽,事变容有难测,异议者正所当恤,而其说之不合者不足胜也。臣不暇广譬曲引,以明前事之失;亦不敢偷容取悦,以媚世俗之好。窃以为重裘可以禦寒,自修可以止谤。若国势之所以未定,与人情之所以未孚,陛下诸臣皆足以应诏言之矣,不复条列,以紊天听。请即其易行者而径言之,庶几其有补也。陛下谨定省以事长乐,开王社以笃天伦,孝友之行,宜足以取信于天下矣。然而兄弟至亲,犹误于狂妄小人之手;道路异说,犹袭于尺布不缝之谣。事关国体,人皆以为难处矣,臣犹以为易也。守法者人臣之职也,施恩者人主之柄也。汉淮南厉王欲危社稷,大臣张苍、冯敬等论如法,文帝既赦其罪,废而勿王,不幸而死,即封其三子于故地,以示私恩。此往事之明验,本朝太宗皇帝之所已行也。今若徇文帝缘情之义,法太宗继绝之意,明示好恶,无隙可指,虽不止谤而谤乃息矣。陛下招山东以复境土,抚忠义以幸遗民,混一之机,宜闿端于此矣。然而跋扈之将肆凶残于制阃,授钺之人持依违于两端,去留不常,包藏未发。事关国势,人以为难处矣,臣犹以为易也。戍虎牢之城,郑不得与晋争;杜大行之险,楚不足以支汉。用兵之道,可以形格而势禁,不可以直致也。江内者两淮之腹心,正军者忠义之主宰。有三万之正军,然后可以制一万之降卒;有十万之正军,然后可以制三万之忠义。今盱眙孤单,江西阔远,三衙涣散,见谓脆懦。若能徙江外之阙额,立江内之重屯,人众而聚则有才可选,军归其营则无券可擘,可以省廪稍,可以减般运,使超石拔距之勇出其中,而牛酒日至之声闻于外,然后经理淮壖,振立威柄,则犯上者翻为孝悌,而狂狡者莫不率服矣。陛下位置虎臣,布列阃外,峻陟骤用,不拘常制,宜有以得其人矣。然而每一选用,物论汹汹,幸而无事则举朝相贺,不幸而败事则举朝归怨。事关国论,人以为难处矣,臣犹以为易也。寇准之在北门,则白沟不警矣;张浚之在江左,则淮淝不震矣。今大而帅守,小而一州,选用已定,臣未敢轻议。金陵虚席,公论之所属目。合公论则朝廷奠枕,拂公论则海内寒心。筋力不逮者,既不可以胜任;望位未至者,又不可以尝试。或已试而军民不服,或未试而公论不与,岂惟臣独忧之,凡心乎国事者皆不免于过计矣。臣以为人才不可以全求,公论不可以力胜。与其用轻虚浅迫之人,不若用迟钝木讷之士;与其用掊克聚敛之才,不若用宽裕温柔之德。其仁声足以安百姓,其器宇足以压人望,气类相感则寮属可以任事,清介相勉则道义可以相规。用人如此,则戆直者可以寝淮南之谋,而俭约者可以罢子仪之乐矣。陛下正旦视朝,以求贤为急,访落亲擢,以静退为首,拔茅连茹,以其汇征,宜必以序而进矣。而诏旨所颁或指为具文,选召所及或虑其不广。事关国干,人以为难处矣,臣犹以为易也。求贤者人主之心也,用贤者人主之实也。仁宗之用执政,或给札于天章,而使之尽言;真宗之待两制,或赐对于夜分,而与之议事。故中外无不尽之情,而田里无不安之俗。今已至者列于朝而未能行其言,未至者迟于外而未能必其进。有言而未用,则或者疑其沮于讦;当言而未发,则或者疑其局于懦。日月逾迈,功效蔑然,循习如此,其视前日未求贤之时何异?今若考其言而信其所学,用其长而弃其所短,则能言者无面从,有怀者无腹诽矣。陛下求言之心已形于御笔,而播告之旨复发于手诏。勤勤恳恳,惟恐不逮,宜有以获其利矣。然而外议致疑,莫能解释。以为明言文武,似或止于衣冠;而泛言小大,恐不及于韦布。事关国脉,人以为难处矣,臣犹以为易也。赦令之已行者,犹必曰该说恐有未尽;诏旨之已误者,犹必曰前降更不施行。况已谓小大之臣,则凡率土之滨者皆得以尽言矣。引而伸之,特在于一命令之间耳。孝宗皇帝即位于六月之丙子,而求言降诏已见于是月之甲申。至八月壬午,而进士上书者已补官矣。九月癸丑,而布衣献言者已诏赴都堂矣。今若明降指挥,发扬诏旨之意,精选近臣,考定可采之策,举而行之,不间于朴直,旌而赏之,首及于疏贱,在上者罔有逸言,而在下者民用丕变矣。凡数者,举天下皆疑其难,而臣独以易言之。臣非轻此数者而忽之也,惧陛下疑言者之过,而以为不可行也;惧言者测陛下之意,而以为必不行也。果其不戾于圣贤,不拂于典故,可以宽圣虑,可以系人心,若何其不于简易求之,而使上下之情捍格而至于此也?然臣犹有献焉。立天下之事者贵乎断,处天下之事者贵乎谦,虑天下之事者贵乎详,行天下之事者贵乎速。肇十有二州,舜之功也,汝平水土,乃归之于禹。薄伐猃狁,吉甫之功也,侯谁在矣,乃归之张仲。谓天下可以一人治也,不可以一人智力专也。丘山积卑而为高,江河合水而为大。君不自有而归之于其臣,臣不自有而归之于同列。所谓谋及乃心者,必谋及于卿士;谋及卿士者,必谋及于庶人。然后人心悦服,怨讟不生。今天下之事,虽出于独断,而众多之论,岂无偶合程度者?若因某人之说而建某利,用某人之策而除某害,造命于上者不失于断,而推功于下者益示其谦,此则舜禹之用心也。故曰立天下之事者贵乎断,而处天下之事者贵乎谦。武王克商,未及下车,而封黄帝之后于蓟。孔子为政,甫及七日,而肆少正卯于市。谓盛德不可不速祀,而奸宄不可不速去也。临渊而羡鱼者,不若结网之为便;冠胄而枕辔者,不若弯弓之为健。赏罚之所当行,命令之所当出,闻一善则若决江河,去一恶则迅如震电,使责望于上者无所愤怨,而玩狎于下者不至茍免,此则武王、孔子之用心也。故曰处天下之事者贵乎详,而行天下之事者贵乎速。今天下之大害者莫急于赃吏,群臣既已言之,而陛下既已闻之矣。窃意陛下将以行其言也,而出令未暇也。天下之大害者又莫急于苞苴,群臣亦已言之,而陛下亦已闻之矣。窃意陛下亦将以行其言也,而出令未暇也。议者不深察朝廷之意,即谓厌薄其说而不用,臣知其不然也。陛下无意于求贤,则不发求贤之诏矣;无意于求言,则不发求言之诏矣。赃吏之不可使治民,苞苴之不可以立国,夫人而能言之,其在圣明岂不知此!何忍迂缓隐忍以至今日哉?行台谏之所已言,用转对之所通论,求赃吏之昭灼者而深治之,虽有功勿贷,察苞苴之肆行者而远斥之,虽亲贤勿释,立此之断,处此之谦,虑此之详,行此之决,则臣犹以为易也。触类而长,举天下无不可为之事矣。然则天下之事终于易而已耶?禹曰:「后克艰厥后,臣克艰厥臣」。孔子曰:「为君难,为臣不易」。圣人之言有异于臣之说者,何也?盖难于保治者君臣之心,而易于行事者君臣之政也。有心于虑治,则于理为难;有政以为治,则于事为易。上天有靡常之命,祖宗立不拔之基,以朽索而驭马,以弱水而载舟,若何而谓之易?从谏则能如流,改过则能不吝,赏善罚恶惟恐其不及,举直错枉惟恐其不速,若何而谓之难?臣之所谓易者,特在于舍己以从人耳。虑治之所以难,群臣既已言之;为治之所以易,臣遂得以进其说。虽二事也,其实一理也。古者天子即位,三卿进策,始之以除患,则为福;次之以先患虑患,谓之豫;终之以祸与福邻,莫知其门。豫哉豫哉,万民望之,以为祸者福之所倚,福者祸之所伏,言福而不言祸,非所以爱其君而忧其国也。陛下勿谓天灾之未见而以为安也,勿谓外难之未作而以为治也。天灾未见,楚庄王以为忧;外难未作,晋范燮以为虑。董仲舒所谓出灾害以谴告,出怪异以警惧者,推广此意也。贾谊所谓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,卒然边境有急者,端本此说也。臣壮时粗有志时事,今年六十有九,多病少安,去死无几。心志既已不强,议论又复浅陋。自量筋力无益斯世,感陛下求言之意,而群臣又已建责难之意,敢复求其所以易者以献。望陛下行之而已,非敢反常说而背古道也。惟陛下与大臣图之,臣不胜惓惓。
上文帝书 西汉 · 公孙臣
出处:全汉文 卷十六
始秦得水德,今汉受之,推终始传,则汉当土德,士德之应,黄龙见。宜改正朔,易服色,色上黄(《史记·封禅书》,《汉书·郊祀志》上,又《张苍传》云:鲁人公孙臣上书,陈终始五德传,言汉土德时,其符黄龙见,当改正朔,易服色。)。
奏论淮南王长罪 其一 西汉初 · 张苍
出处:全汉文 卷十四
丞相臣张苍、典客臣冯敬、行御史大夫事宗正臣逸、廷尉臣贺、备盗贼中尉臣福昧死言:淮南王长,废先帝法,不听天嘴动,居处无度,为黄屋盖乘舆,出入拟于天子,擅为法令,不用汉法。及所置吏,以其郎中春为丞相,聚收汉诸侯人及有罪亡者,匿与居,为治家室,赐其财物爵禄田宅,爵或至关内侯,奉以二千石所不当得,欲以有为。大夫但、士伍开章等七十人与棘蒲侯太子奇谋反,欲以危宗庙社稷,使开章阴告长,与谋使闽越及匈奴发其兵。开章之淮南见长,长数与坐语饮食,为家室娶妇,以二千石俸奉之。开章使人告但,已言之王。春使使报但等。吏觉知,使长安尉奇等往捕开章。长匿不予,与故中尉蕳简忌谋,杀以闭口,为棺椁衣衾,葬之肥陵邑。谩吏曰:「不知安在」。又佯聚土,树表其上,曰「开章死,埋此下」。及长身自贼杀无罪者一人,令吏论杀无罪者六人,为命(《汉书》作为「亡命」)。弃市罪,诈捕命者以除罪,擅罪人,罪人无告劾,系治城旦舂以上十四人,赦免罪人,死罪十八人,城旦舂以下五十八人,赐人爵关内侯以下九十四人。前日长病,陛下之,使使者赐书、枣脯。长不欲受赐,不肯见拜使者。南海民处庐江界中者反,淮南吏卒击之。陛下以淮南民贫苦,遣使者赐长帛五千匹,以赐吏卒劳苦者。长不欲受赐,谩言曰:「无劳苦者」。南海民王织上书献璧(《汉书》作「献璧帛」)皇帝」,忌擅燔其书,不以闻。吏请召治忌,长不遣,谩言曰:「忌病」。春又请长。愿入见,长怒曰:「女欲离我自附汉」。长当弃市(《汉书》作「长所犯不轨。当弃市」)。臣请论如法(《史记·淮南王传》,又见《汉书·淮南传》,少百三十馀字。)。
奏议除肉刑 西汉初 · 张苍
出处:全汉文 卷十四
肉刑所以禁奸,所由来者久矣。陛下下明诏,怜万民之一有过被刑者终身不息,及罪人欲改行为善而道亡繇,至于盛德,臣等所不及也。臣谨议,请定律曰:诸当完者,完为城旦舂;当黥者,髡钳为城旦舂;当劓者,笞三百;当斩左止者,笞五百;当斩右止,及杀人先自告,及吏坐受赇枉法,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,已论命复有笞罪者,皆弃市。罪人狱已决,完为城旦舂,满三岁为鬼薪白粲。鬼薪白粲一岁,为隶臣妾。隶臣妾一岁,免为庶人。隶臣妾满二岁,为司寇。司寇一岁,及作如司寇二岁,皆免为庶人。其亡逃及有罪耐以上,不用此令。前令之刑城旦舂岁而非禁锢者,如完为城旦舂岁数以免。臣昧死请(《汉书·刑法志》孝文即位十三年,齐大仓令淳于公当刑诏狱,逮系长安。其少女缇萦随父至长安,上书。天子怜悲其意,遂下除肉刑。丞相张苍御史大夫冯敬奏言。制曰可。)。
别录 其三十二 西汉 · 刘向
出处:全汉文 卷三十八
左丘明授曾申,申授吴起,起授其子期,期授楚人铎椒,铎椒作《钞撮》八卷授虞卿,虞卿作《钞撮》九卷授荀卿,荀卿授张苍(《春秋左氏传序》正义)。
李仲元貌言行如何论 南宋 · 萧易
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五○、《论学绳尺》卷八
论曰:古之君子,其不可传者,与其人俱往矣,尚论者每叹之,而亦或疑之;虽疑之,而终不敢少之也。夫人而非贤则已,果贤也,其言论风旨,岂无一二之足闻者!而所为饬躬厉行,不使非礼加乎其身也,固以待后世之夷考焉耳,何至与声容辞气俱超忽而寂寥哉?意者素隐行怪,议论施为,不少概见于世。身隐矣,焉用文之?故当时亦不得而述欤。夫既已可见矣,可闻矣,可观矣,谓之不文不可矣。其时得而识之,非其时则不得而稽焉。然则古之人好修而名不称者,何限也?不然,则言无證不信,而声闻之过情者,皆可疑也。君子宁阙其疑,而不敢厚诬后世之无人,惟曰是其不可传者,与其人俱往矣。如《法言》之述李仲元,其貌言行之动人有若此者,而求其所谓貌言行者,卒无可指也。非史失其传,则子云之言誇矣。李仲元貌言行如何,其然岂其然乎?夫仲元之为人,书固有阙矣,世次之先后,则吾将安考?以其接于子云之见闻,殆亦西都末造之隐者欤。何以验其隐也?彼其卓尔大雅见称于子云者如此,而后世无传焉,是以知其为隐也。抑古之流芳千祀者,岂必皆遭遇其时,而嘉言善行,班班史牒者,如将见之?世降俗末,是固无贤者也,有则史必书之。昔隋之乱,唐之未兴也,河汾之间有隐君子焉,其书曰《中说》者载其言行为详,学者得其书而读之,犹可彷佛其人。独怪夫隋氏之史出于门人之所论撰,而不为其师立传,是以后世君子未能释然于其间,甚者至以为无是人也。吁!以为无是人则不可,而使人不能释然于文中子者,则王福畤之家传实启之。何则?扬之太过者,疑之所从生也。今以文中子之动容正色,而庶几于貌孔子之貌,文中子之出辞吐气,则庶几于言孔子之言,而文中子之造次施为,起居动履,其行之不肖于孔子者几希。又举其事以实其说,固以必人之信也,而反以甚人之疑也,吁!指实而言,人犹以疑,言又不实,谁则信之?若子云之称李仲元是矣。盖自史迁尚势利而扬货殖,抑道义而进游侠,班固论次西汉,无能改于其失。彼山泽之癯儒,容貌不足以动人,括囊而遁,虽有言而莫之或听,惟其德行道义之富,而势利蔑如也,是固子长、孟坚之所抑而不尚者,无惑乎仲元之徒无得而称焉。呜呼!美晰之张苍而大书,木讷之周勃而特书,无行如陈平辈而不一书。而鲁有大臣,史失其名,非以其不显欤?夫必显者而后书,则隐居求志,姓名湮灭者何可胜数,真可惜也。使弘也不见书于《法言》,则天下后世,谁复知有李仲元哉!虽然,后世之知仲元者,以《法言》也,后世之疑仲元者,亦以《法言》也。尚友千载,于古人中得仲元者焉。果如扬子之所称,恨不获振太史公之屐,历乎鱼凫蚕丛之墟,物色益州之祠尚无恙乎。想夫英爽如生,眷兹宇而踌躇也,兰萎玉沈,莫写我心,则寻绎其议论,察其立身行己之大槩,意其犹有足證而阙如也。夫子温而厉,威而不猛,恭而安,徒曰貌云乎哉!与下大夫言,侃侃如也,与上大夫言,訚訚如也,而答问训告,散在二十篇之中者,皆至言矣。若其德行,则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,从游而速肖者,非躬行之化畴克尔。彼仲元者何人斯?貌足以肃人之见,言足以愀人之闻,行足以穆人之观,而其貌其言其行果何若也?虽曰浮沉乡里,栖迟山林,影响昧昧,可即而不可求,故人莫得而纪焉。然世惟无若人也,诚有若人,亦梼、乘之光也。述子房者證之画工,史家之法,固有纤悉于容貌之书者。君平、子真之流,其微言笃行,时时见于他传,尚多有之,至于仲元,何独不然。知仲元者未几,而疑仲元者继之,必自子云之言始。或曰:雄称仲元以自况也。「不夷不惠,可否之间」,古无是论也。见而肃,闻而愀,斯不惠之验欤?观而穆,斯不夷之验欤?草《玄》著《新》,自附于可否之间欤?信若此,则不无可议也。或曰:雄称仲元,子诚齐人也。雄家世蜀,仲元之为人,当世岂无其辈,而此独亟称者,以其为蜀之人耳。若然,则喜而溢美,未足据也。或又曰:雄称仲元取其内外一致,表里俱符也。司马相如、王褒皆蜀产也,雍容閒雅者,不足覆窃赀之丑;造作语言,缀成歌颂者,正当以贡谀献佞为羞耳。弘之擅美,正以其行欤?是亦未可知也。今既无以质雄说之是,而亦无以辨雄说之非,与其以誇诞而议雄,宁若以传而议史,犹可景行古人,而不失为忠厚之论耳。尝试摭仲元之遗事,而为之补传曰:李仲元,不知蜀之何许人,其名曰弘。语在陈寿《蜀志·秦宓传》,其出处当在元、成、哀、平间。与扬雄同郡,又同时也,雄雅敬之,今其载于《渊骞篇》者是已。释《扬子》者,以为详见《华阳国志》,而秦宓以为「不遭《法言》,令名必沦」。宓去弘未远也,而言若此,则其事已不可考矣。常璩增益而附会之,殆皇甫谧撰《帝王世纪》之类,其说难据。盖没后且二百年,刘璋刺益州,乃为之立祠云。断之曰:扬子云以为仲元在夷惠之间,今虽未可信也,仲元将不得在君平、子真之间乎?谨论。
说文解字叙 东汉 · 许慎
出处:全后汉文 卷四十九
古者疱牺氏之王天下也,仰则观象于天,俯则观法于地,视鸟兽之文,与地之宜,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,于是始作《易》八卦,以垂宪象。及神农氏结绳为治,而统其事,庶业其繁,饰伪萌生。黄帝之史仓颉,见鸟兽蹄迒之迹,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,初造书契,百工以乂,万品以察,盖取诸夬。「夬,扬于王庭」,言文者宣教明化于王者朝廷,君子所以施禄及下,居德则忌也。仓颉之初作书,盖依类象形,故谓之文。其后形声相益,即谓之字。文者,象物之本也。字者,言孳乳而浸多也。著于竹帛谓之书,书者,如也。以迄五帝三王之世,改易殊体,封于泰山者七十有二代,靡有同焉。《周礼》八岁入小学,保氏教国子,先以六书。一曰指事。指事者,视而可识,察而见意,上、下是也。二曰象形,象形者,画成其物,随体诘诎,日、月是也。三曰形声。形声者,以事为名,取譬相成,江河是也。四曰会意。会意者,比类合谊,以见指撝,武、信是也。五曰转注。转注者,建类一首,同意相受,考、老是也。六曰假借。假借者,本无其字,依声托事,令、长是也。及宣王太史籀箸大篆十五篇,与古文或异。至孔子书《六经》,左丘明述《春秋传》,皆以古文,厥意可得而说也。其后诸侯力政,不统于王,恶礼乐之害己,而皆去其典籍,分为七国,田畴异亩,车途异轨,律令异法,衣冠异制,言语声声,文字异形。秦始皇帝初兼天下,丞相李斯乃奏同之,罢其不与秦文合者。斯作《仓颉篇》,中车府令赵高作《爰历篇》,太史令胡毋敬作《博学篇》,皆取史籀大篆,或颇省改,所谓小篆者也。是时秦烧灭经书,涤除旧典,大发隶卒,兴役戍,官狱职务繁,初有隶书,以趣约旦,而古文由此绝矣。自尔秦书有八体:一曰大篆,二曰小篆,三曰刻符,四曰虫书,五曰摹印,六曰署书,七曰殳书,八曰隶书。汉兴有草书。尉律,学僮十七已上,始试讽书九千字,乃得为史。又以八体试之,郡移太史,并课最者,以为尚书史。书或不正,辄举劾之。今虽有尉律不课,小学不修莫达其说久矣。孝宣皇帝时,召通《仓颉》读者张敞从受之。凉州刺史杜业、沛人爰礼、讲学大夫秦近亦能言之。孝平皇帝时,征礼等百余人,令说文字未央廷中,以礼为小学元士。黄门侍郎杨雄采以作《训纂篇》。凡《仓颉》已下十四篇,凡五千三百四十字,群书所载,略存之矣。及亡新居摄,使大司空甄丰等校文书之部,自以为应制作,颇改定古文。时有六书:一曰古文,孔子壁中书也。二曰奇字,即古文而异者也。三曰篆书,即小篆,秦始皇帝使下杜人程邈之所作也。四曰左书,即秦隶书。五曰缪篆,所以摹印也。六曰鸟虫书,所以书幡信也。壁中书者,鲁恭王坏孔子宅,而得《礼记》《尚书》《春秋》《论语》《孝经》。又北平侯张仓献《春秋左氏传》,郡国亦往往于山川得鼎彝,其铭即前代之古文,皆自相似,虽颇复远流,其详可得略说也。而世人非訾,以为好奇者也。故诡更正文,乡壁虚造不可知之书,变乱常行,以耀于世。诸生竞逐,说字解经谊,称秦之隶书为仓颉时书,云父子相传,何可改易?乃猥曰马头人为长,人持十为斗,虫者屈中也。廷尉说律,至以字断法,苛人受钱,苛之字,止句也。若此者甚众,皆不合孔氏古文,谬于史籀。俗儒鄙夫,玩其所习,蔽所希闻,不见通学,未尝睹字例之条,怪旧势而善野言,以其所知为秘妙,究洞圣人之旨,又见《仓颉篇》中幼子承诏,因号古帝之所作也,其辞有神仙之术焉。其迷悟不谕,岂不悖哉!《书》曰:「同古人之象」,言必遵修旧文,而不穿凿。孔子曰:「吾犹及史之阙文,今亡也夫」。盖非其不知而不问,人用己私,是非无正,巧说邪辞,使天下学者疑。盖文字者,经艺之本,王政之始,前人所以垂后,后人所以识古,故曰「三立而道生」,知天下之至啧而不可乱也。今叙篆文,合以古籀,博采通人,至于小大,信而有证,稽撰其说,将以理群类,解谬误,晓学者,达神旨,分别部居,不杞杂厕,万物咸睹,靡不功。厥谊不昭,爰明以谕其称《易孟氏》《书孔氏》《诗毛氏》《礼周官》《春秋左氏》《论语》《孝经》,皆古文也。其于所不知,盖厥如也(宋本《说文》)。
郡掾吏张玄祠堂碑 东汉 · 蔡邕
出处:全后汉文 卷七十九
掾讳玄,字伯雅,河南偃师人也。其先张仲者,实以孝友为名,左右周室。大汉初兴,张苍为丞相,封北平侯,其后自河内迁于兹士,世为显姓。掾天姿恭恪,宣慈惠和,允恭博敏,恻隐仁恕,正身履道,以协闺庭,损用节财,以瞻疏族,动中规矩,言合典式,不知名彰,不饰行著,可谓仁粹淑贞自然之素者已。论者嘉之,州郡礼招,署致掾史,沈静寡欲,不求荣禄,是以丰于天爵,薄于人位。某月日遭疾而卒。掾孙翻,以贞固之质,受过庭之训,获执戟出宰相邑,迁太守,得大夫之禄,奉蒸当之祠,寻原祚之所由,而至于此。先考积善之馀庆,阴德之阳报,乃于是立祠堂,假碑勒铭,式明令德,以示乎后。词曰:
于惟我考,允迪懿德。治信斯顺,其仪不忒,仁惠周洽。行惟模则。笃垂馀庆,贻此燕翼,邈矣遗孙,用怀多福。刊名金石,流于罔极(本集。案本集有《刘镇南碑》,当是魏人作,今删。)。
汉官仪上 其二百三 东汉 · 应劭
出处:全后汉文 卷三十四
老子为周柱下史。张苍,秦时为御史,主柱下方书,侍御史之任也(《初学记·职官部》)。
山居即事 其一 清 · 李匡德
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:冠阳诗集卷之一
秋匏肥白似张苍,树树茄悬玉佩长。
佐酒羹材才觅了,又乘微雨打黄粱。
请复肉刑代死刑疏 曹魏 · 钟繇
出处:全三国文 卷二十四
大魏受命,继踪虞夏,孝文革法,不合古道。先帝圣德,固天所纵;坟典之业,一以贯之,是以继世。仍发明诏,思复古刑,为一代法。连有军事,遂未施行。陛下远追二祖遗意,惜斩趾可以禁恶,恨入死之无辜,使明习律令,与群臣共议,出本当右趾而入大辟者,复行此刑。《书》云:「皇帝清问下民鳏寡,有辞于苗」。此言尧当除蚩尤、有苗之刑,先审问于下民之有辞者也。若今蔽狱之时,讯问三槐九棘,群吏万民,使如孝景之令。其当弃市,欲斩右趾者许之;其黥、劓、左趾、宫刑者,自如孝文易以髡笞;能有奸者,率年二十至四、五十,虽斩其足,犹任生育。今天下人少于孝文之世,下计所全,岁三千人。张苍除肉刑,所杀岁以万计。臣欲复肉刑,岁生三千人。子贡问「能济民,可谓仁乎」?子曰:「何事于仁?必也圣乎!尧舜其犹病诸」!又曰:「仁远乎哉?我欲仁,斯仁至矣」。若诚行之,斯民永济(《魏志·钟繇传》。又见《艺文类聚》五十四)。
次韵贾教授暮春言怀 元末明初 · 谢应芳
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:龟巢稿卷十六
琴有徽音剑有光,惜哉江海老张苍。
且将浊酒供瓢饮,何必明珠用斗量。
坛杏作花红树暖,泮芹抽叶翠波香。
鳌山邈在天东北,时复瞻云首一昂。
咏白 唐 · 王棨
五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:全唐诗补逸
非青玄赤黄,正色配金方。
鱼表周王德,麟呈汉帝祥。
寒来边草远,春至岭梅芳。
曳练闻良马,衔钩见瑞狼。
张苍肥似瓠,潘岳鬓如霜。
虚室能生后,方知守黑长。
《九章算术》注序 三国末晋初 · 刘徽
出处:全三国文 卷五十三
昔在包牺氏,始画八卦,以通神明之德,以类万物之情,作九九之术,以合六爻之变。暨于黄帝,神而化之,引而伸之,于是建历纪,协律吕,用稽道原,然后两仪四象,精微之气,可得而效焉。记称隶首作数,其详未之闻也。案,周公制礼而有九数,九数之流,则《九章》是矣。往者暴秦焚书,经术散坏,自时厥后,汉北平侯张苍、大司农中丞耿寿昌皆以善算命世,苍等因旧文之遗残,各称删补,故校其目,则与古或异,而所论者,多近语也。徽幼习《九章》,长再详览,观阴阳之割裂,总算术之根源,探赜之暇,遂悟其意,是以敢竭顽鲁,采其所见,为之作注。事类相推,故枝条虽分,而同本干者,知发其一端而已。又所析理以辞,解体用图,庶亦约而能周,通而不黩,览之者思过半矣。且算在六艺,古者以宾兴贤能,教习国子,虽曰九数,其能穷纤入微,探测无方,至于以法相传,亦犹规矩度量,可得而共,非特难为也。当今好之者寡,故世虽多通才达学,而未必能综于此耳。《周官》「大司徒」职:「夏至日中,立八尺之表,其景尺有五寸,谓之地中」。说云:「南戴日下万五千里」。夫云尔者,以术推之。案,九章立四表望远,及因木望山之术,皆端旁互见,无有超邈,若斯之类。然则苍等为术,犹未足以博尽群数也。徽寻九数,有重差之名,原其指趣,乃所以施于此也。凡望极高,测绝深,而兼知其远者,必用重差勾股,则必以重差为率,故曰重差也。立雨表于洛阳之城,令高八尺,南北各尽平地,同日度其正中之时,以景差为法,表高乘表间为实,实如法而一,所得加表高,即日去地也;以南表之景乘表间为实,实如法而一,即为从南表至南戴日下也;以南戴日下及日去地为勾股,为之求弦,即日去人也;以径寸之筒南望日,日满筒空,则定筒之长短以为股率;以筒径为勾率,日去人之数为大股,大股之勾,即日径也。虽天圆穹之象,犹曰可度,又况泰山之高,与江海之广哉!徽以为今之史籍,且略举天地之物,考论厥数,载之于志,以阐世术之美,辄造重差,并为注解,以究古人之意,缀于勾股之下。度高者重表,测深者累矩,孤离者三望,离而又旁求者四望;触类而长之,则虽幽遐诡伏,靡所不入。博物君子,详而览焉(《九章算术》,曲阜孔氏刊本)。
济上逢张漕尉 明 · 张元凯
五言律诗 押尤韵
济水绕船流,萧然独树秋。
暮云停楚骑,明月出吴钩。
主计张苍棹,沉酣李白楼。
不堪思往事,零落半同游。
五德论 宋 · 周紫芝
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二五、《太仓稊米集》卷四六
五行之理相为尅胜,在阴阳有自然之义,其为说虽圣人有不得而易也。不幸遭五经残灭之馀,圣人不作,九流并起,阴阳灾异之学一炽,而诸儒各以臆说更相附会,至使其事若可信而有足疑者。此固不可以无辨说者。谓黄帝得土德,黄能、地螾见;夏得木德,青龙止于郊;商得金德,银自山溢;周得火德,有赤乌之符。此为若可信者。班固乃以共工氏以水德同于木火,与秦同运,非其次序,故皆不永。固说之陋,夫人而得鄙之矣。秦以熊罴之力,虎狼之心,蚕食诸侯,并吞六国。宫室燕游之奉不足以厌其侈心,又为驰道于天下,东穷燕齐,南极吴楚江湖之上,濒海之观,靡不毕至。民之劳弊有不能胜,亡固可蹻足待也。高祖以义取天下。秦王子婴降于轵道,汉王以属吏宝器妇女无所取,还军灞上,以待诸侯,与秦民约法三章,民无不归心者,其兴也可谓有德矣。然则汉以德兴,秦以暴灭。天之予夺,契若符玺。使秦不以水德王,天下何害于亡?汉不以火德王,天下何害于兴?议者乃以赤帝斩白帝,受命之符则既已得天统矣。然汉之初兴,庶事草创,叔孙通略定礼仪而正朔服色亦未遑暇。汉文帝时,鲁人公孙臣上书,言汉当土德。丞相张苍明于律历,乃以汉水德。明年黄龙见成纪,文帝乃拜臣为博士,诏诸儒改服色,而贾谊献策亦以汉当土德。至孝武时,虽倪宽之通经,司马迁之博洽,犹循公孙、贾谊之说,不复有所改易。独刘向父子以谓帝出乎震,故包牺氏始受木德,其后以母传子,终而复始,自神农、黄帝,下历唐虞三代,而汉得火焉。诸儒之说何其纷纷耶?夫以汉之一代所以王者三,或以为水,或以为火,或以为土。彼盖有所托而言,然亦有未足然者。三代之王,取受命之符于始兴之帝。黄龙见于文帝时,安得以为土德?此公孙臣之说为非也。自包牺氏以五德相传,则秦以水德,汉安得复以水乎?此张苍之说为非也。以土制水,于五行序为是。然高祖始兴,神母夜号,著赤帝之符,则汉当以火而不以土,无可疑者。此贾谊、司马迁之说为非也。夏得木,商得金,周得火,在三代无以母传子之序。周以火,秦以水,汉复以火,在秦汉无周而复始之义。此刘向父子之说为非也。夫以贾谊、司马迁、张苍、刘向之徒,其博闻洽识皆千年之士也,而谓其说卒无可取,盖亦不可。要之,后世灾异之学出于臆说,苟稽诸圣而无考焉,虽略之可。乃若秦汉之所以存亡,其理较然易知者,且详言之以为后世戒,则亦乌乎而不可哉!
贺司空循像赞 东晋 · 孙绰
出处:全晋文 卷六十一
公应天纵之德,系命世之期,质与荆玉参贞,鉴与南金等照。若其好学之性,不劝而成,弱不珍玩,雅好博古。慨洙泗之邈远,悼礼乐之不举。于是覃思深讲,锐精幽赞,虽齐孝之归孟轲、汉王之宗仲舒,无以加焉。赞曰:
思文公侯,诞保休祥。素质玉洁,华藻金章。总角韫德,被褐韬光。自昔丧乱,征鼓日震。礼乐藏器,诗书蒙尘。哲人遐慨,垂幕澄神。仰观洙泗,扬波绝津。方曜金铉,协赞衡机。昊天不吊,曾不憖遗。缙绅颓范,皇德莫毗。公之云徂,华裔同悲(《艺文类聚》四十七,《初学记》十一)。
奉和杜相公元日即事原韵二首 其二 明末清初 · 毛奇龄
五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:西河集卷一百七十二
王春瞻首服,相业继当阳。
柏子怀贞切,椒花引兴长。
祈年如召奭,作历授张苍。
第与朝元宴,何须引奉常。